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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一個穿著淡粉紅工作服的中年婦女孤獨地在我面前彎著腰掃地。我伸了伸懶腰,然後坐了起來。

中年婦女發現我醒了之後,便帶著笑容從她身邊的推車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向我走來,然後對我說:「先生,他們的派對好像結束囉,你還在這裡睡啊?已經快下午兩點囉!」

「什麼!已經下午兩點了!」我整個嚇了一跳,原來我昏睡這麼久了,而且只剩下我一個人躺在這裡,絲毫不見季先生、小德或是小倫的身影。

我把礦泉水的蓋子打開,然後把瓶口對上嘴就開始邊走邊灌水,我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去跟中年婦女道別了。

當我走出大門口時,我發現路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的。當我透過玻璃門的反射時,我才了解原因,原來我的右臉頰整個都是乾掉的血漬,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的打掃婦人可以這麼鎮定地看著血著半邊臉的人,難道連她都不是凡人嗎?

算了這不是重點,我用還沒喝完的水隨便地洗了洗我的臉,不至於多乾淨,但至少不要看起來這麼嚇人倒是真的。

不過其實有沒有洗乾淨也不是很重要了,因為現在我實在不知道可以去哪裡。

除了回家。


我花了好一陣子才緩慢地回到我所定居的飯店門口,感覺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這裡了,但事實上也才幾天而已不是嗎?

飯店門口的風很大,冷冷的,一片樹上乾枯的樹葉隨著大風的煽動,在一旁搖搖晃晃地很礙眼。於是我在站那顆樹旁,抬頭看著它在那邊晃啊晃的,不到五分鐘,它始終抵擋不了大風的吹襲,妥協似地放開了唯一連接在大樹上的葉梗,就像雲霄飛車一樣飄離大樹。

就像我一樣,在這陣子做了這麼多違背自己良心的齷齪事,不是為了私利,而只是抵擋不了惡勢力的威脅。抵擋不了小德的要求,殘酷,也現實。

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毫無自己的想法,只能對他百依百順,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坐什麼。

很悲哀嗎?我覺得根本是活該,也是犯賤。

是時候了吧,應該跟小德徹底切割了,大膽地告訴他老子不幹了,然後就帥氣地走掉,然後退房,離開。

雖然離開這裡,我就沒有工作,就等於是失業而且沒有收入,但是沒關係,比起不能跟老闆娘一起工作,我還是會過得好好的。

有空再回來看看老闆娘就好了,畢竟她也是我的精神導師啊!我這個人就是很飲水思源,不忘本的個性永遠改不了,也不用改。

反正先回去房間梳洗梳洗,要跟小德說攤牌、跟老闆娘道別那都是之後的事,那些就晚點再說吧!

於是我向那根早就飛遠的枯葉道別,然後往前一步踏進飯店的大門。

我才一進門就看見老闆娘正巧就站在我的眼前,於是我趕緊開口:「嗨!老闆娘,好久不見耶!還好嗎最近?」我笑呵呵地問。

「就是他!」

老闆娘面無表情地伸出右手的一根指頭,表情不帶一點和善、冷酷地指著我說。


「就是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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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li Hs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